
1983年,石油價格走勢疲軟,我決定把自己的公司與辛辛那提的兩位企業家比爾•德威特和默瑟•雷諾茲的公司合併。我負責德克薩斯現場的監督管理,他們負責在東海岸籌集資金。我們的生意在最初幾年進展順利,我們也在合作中成為了親密的朋友。但是在1986年初,石油價格從每桶26美元暴跌至每桶10美元。我認識的很多行業內的人都曾大舉借債,如今都陷入嚴重的財務危機。幸運的是,我們把公司的負債保持在一個低水準,這使得我們能夠把自己的公司併入了一家大型的上市公司——哈肯能源。
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米德蘭經濟委靡不振。四處充滿了焦躁感,很多人都在尋求人生的目的。宗教一直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但是我卻不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我在耶魯的無教派德懷特禮拜堂(nondenominational Dwight Hall Chapel)接受的洗禮。小時候,父母帶我去做禮拜的教堂有米德蘭的第一長老會,休士頓的聖馬丁聖公會和肯納邦克波特的聖安妮聖公會。
在安多弗讀書期間,我也定期去教會,那是因為這是學校硬性規定。在耶魯讀大學時,我就從來沒有去過教會了。我只是在看望父母的時候才會去,但這也主要是為了不讓母親生氣。我和勞拉在米德蘭的第一聯合衛理公會教堂結婚。女兒出生後,我們就開始定期去教會做禮拜,因為我們認為有責任讓女兒們接觸信仰。我喜歡與教友們相處。我享受反省的機會。有時,我會聽到讓我深受鼓舞的講道。偶爾我也讀讀《聖經》,並把它視為自我提高的課程。我知道我總是需要一些自我提高。但是宗教對我來說更多的是遵循一種傳統,而非一種靈性體驗。我雖然有所耳聞,但是我從未真正聽到。
1985年夏天,我們全家踏上了年度緬因之行,探望父母。父母邀請了偉大的福音佈道家比利•格雷厄姆來家做客。晚餐後,父親請他回答家庭成員提出的問題。這就是父親典型的一面,他總是樂意與人分享。與比利獨處的機會對一個人來說往往非常難得,但對我父親喬治•H•W•布殊則不然。他為人慷慨,毫不自負。於是我們濟濟一堂,大概有三十個人——勞拉、我的祖母、兄弟姐妹、表兄弟、遠方表兄弟——圍坐在父親住宅最裏層的大房間裏。
第一個問題是父親提出的。他說:「比利,有人說你必須經歷過重生才能進天堂。我母親(我的祖母)是我所有認識的人當中最虔誠的信徒,但是她還沒有重生的經歷。她也會進天堂嗎?」哇,老父親的問題多麼高深啊。我們都朝比利望去。他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喬治,有一些人需要經歷重生才能理解上帝,但有一些人生來就是基督教徒。根據你所說,我認為你的母親就是一個天生的基督教徒。」
我被比利深深地打動。他氣場強大,仁慈儒雅,思維敏銳。第二天,他請我和他一起在家附近散步。他向我打聽了我在德克薩斯的生活情況。我跟他談到我的兩個女兒,告訴他讀《聖經》可以讓我做個好人。比利開始用溫柔、充滿仁愛的方式加深我對信仰的膚淺理解。把《聖經》當做自我提高的指南並沒有錯,他說道耶穌的生命給我們樹立了一個有力的榜樣。但是自我提高並不是《聖經》的精華所在。基督教的核心不在於自我,而是基督。
比利向我解釋道我們都是罪人,我們無法通過善舉獲得上帝的愛。他指明了獲得救贖的道路是上帝的恩典。而找到神的恩典的方式便是擁抱耶穌基督作為復活的主——上帝的獨子。上帝如此強大如此充滿慈愛,他賜下自己唯一的兒子,征服死亡,打敗罪惡。
他講的概念非常深奧,那一天我還無法透徹理解。但是比利在我的心田裏播下了一顆種子。他深刻的闡述鬆動了土壤,拔除了一些荊棘。
在我們回到德克薩斯不久,我就收到了比利的一件包裹。一本《活石版聖經》。他在扉頁上寫道:「贈給我的朋友喬治•W•布殊,願上帝永遠保佑你和勞拉。」他也引用了(《新約聖經》)《腓力比書》1章6節:“我深信那在你們心裏動了善工的,必成全這工,直到耶穌基督的日子。”
在初秋,我跟唐•伊萬斯提到與比利的那次談話。他告訴我,他和另外一個米德蘭的朋友唐•瓊斯一直在參加一個社區《聖經》學習,他們每週三晚上在第一長老會見面。我也決定去嘗試一下。
每週,我們都學習《新約》中的一個章節。起初我還有些懷疑。我費了很大力氣去抵制講俏皮話逗樂的誘惑。有一天晚上,小組領導問「先知(prophet)是什麼﹖」,我回答道:「就是收入超過支出。在伊萊沙(希伯來先知)之前,就沒人在這裏看見利潤。」(profit,與「先知」諧音。)
不久,我學習的態度變得更加認真了。我仔細地閱讀《聖經》,被耶穌的故事深深感動。他仁慈地幫助受苦受難的陌生人,他治癒瞎眼的和瘸腿的,他被釘到十字架上,為人類犧牲,這是他對人類大愛的壯舉。那一年的耶誕節,唐•伊萬斯送我一本《每日聖經》,這本書把《聖經》分成365篇獨立的經文。我每天清晨都會讀經,祈禱能夠更透徹地理解《聖經》。漸漸地,我的信仰開始成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