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如何踏上基督教文艺创作的道路?
余:我13岁就开始写作,所以很早就成为作家了,作品出版和发行有1至2万册。我在02年成为基督徒,过程中经历很多的故事和挣扎。成为基督徒之后对我的挑战是,如何通过写作来彰显我的信仰。
老舍先生是基督徒,更是教会的长老,但是他的写作和信仰脱节,通过他的作品推断不出他的信仰。我想在我们这一代有变化,通过写作让信仰能够进入公共空间,充分使用神给我的恩赐。具体的每篇文章、作品怎么去表达,我还在探索中。
因为我是从空白开始,或许会出现偏差和挫折。比如在我刚信主那两年,心态处于亢奋和急迫中,想急著去传福音,所以写作品大量引用圣经,希望能够引人读经。但是这样伤害了文学的完整性,又好似强迫让人接受信仰。圣经原文与作品理念没有办法完全融合,如油漂在水面,而不是如盐融合与水。如何让基督教精神渗透入文章的字里行间,要不断去努力的。
您认为基督教文艺对于福音的传播有怎样的作用?
余:作用非常大。比如西方文学史是与基督教有关的。像《天路历程》是在各个历史阶段、各个国家和民族都很通俗的读物,里面描述各种各样的信徒,差不多在每个教会都能够找到例子,这样的作品的作用很普遍。她的价值比一本专门的神学著作或福音单张更加的引人进入信仰。又好像《荒漠甘泉》,我盼望不久的将来,中国的作家也可能写出这样的书来。
您认为基督教文艺对于社会有怎样的作用?
余:我在领奖(汤清文艺奖)发言稿中提到检讨前人做的事情,里面有很大的一片空白,如何改变中国的文化,做到这一点需要让我们的信仰能够成为公共话语来表达。比如社会上出现重大事情,不论是宗教、政治、自然,基督徒要如何看,教会如何看?现在在中国听不到这样的声音。
比如911事件,如何引导整个社会从创伤和苦难中出来?这是中国要实现基督化真正要做的。成为基督徒不是如佛教徒一样,在深山建庙自己信仰,与俗尘社会断绝。我想上帝也不喜悦我们这样。基督教要成为公共话语,通过文字表达是方式之一,还有音乐等领域要展开。
第二步是要创作出一流的作品,不论是文学、音乐、建筑,要有一流的作品。作家要有第一流的作品,他的信仰要很稳固和坚定,才能够做出见证。小敏音乐很好,她的歌曲适应了中国农村教会的需要,有她的历史功用,但是我们也需要如巴赫这样伟大的、传世的音乐作品。所以我们不能够满足于这个(小敏类型的音乐)就停止,而是要有更高的目标。
您曾谈过自己的信主经历并非坦途,那么对您走上信仰道路之中最大的推动点是什么?
余:我想是对罪的认识。之前我以为我是有良心的人,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知识份子,用圣经的讲述就是"自以为义"。现在中国人对于罪的认识就是在法律意义上面的罪,我曾经写过《余秋雨你为何不忏悔》一文,我对他为四人帮作文之后又不承认的事实进行批评,这场争论很多人介入了,但没有达到什么效果。此事对我很颤动,接著我写了第二篇文章《我们一同忏悔》。写这个就是表明我与他都是罪人。我觉得认识罪是现在中国每个知识份子踏进信仰之门的必经之槛。
觉得自己的作品最大特色是什么?
余:我觉得很难讲,我正在尝试写各种各样的题材,小说、评论、历史学说的,也不想过早定型,我会尝试自己未涉及的领域。
我觉得自己作品最大特色是保持一颗年轻的心。我觉得希望是在青年人那里,所以我希望与年轻人对话,写作是对话的手段。我的作品是写给年轻朋友的。
您平时的写作灵感是哪来的?
余:我不是基督徒的时候,这个灵感是不受个人的控制,比如有几个月时间没有灵感……有点破浪起伏。成为基督徒之后,写作生活与自己平时的读经祷告,以及带领的查经组这些生活资讯相关起来,这些生活能够好,写作灵感就旺盛,可以说是平行的关系。
余杰表示他正在写自己的见证,大约10万字,将会印刷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