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鸟"这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名字。据说,假如一个人看到了那鸟儿,就会幸运当头,梦想成真。例如:一个潦倒的人,从此就会一帆风顺。赴考的人就可金榜题名。若是少男少女见了"幸运鸟"必能得理想的对象,婚姻美满。所以,"幸运鸟"对人具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
记得有一次在德州,一位朋友带我去逛公园,绕过一座英雄铜像。走到附近的青草地。我的朋友站住,轻轻地对我说:"看,幸运鸟(Cardinal)在那里!"
我喜出望外的放眼看那鸟儿——全身绯红,连尾巴也是红的。头顶一簇红色的冠毛点缀得她七、八寸长的身躯风韵超凡,玲珑可亲。在绿草的衬托中,更显得美丽动人,令人陶醉!
当我瞥见"幸运鸟"的一霎那间,我恨不得把她抓住,放在手掌看个痛快。我爱她全身绯红的羽毛,我爱她那一对可爱的眼睛——双眸那明察秋毫的神色既智慧又良善。她的内涵似乎比她绯红的羽毛更富有特色;更令人难忘!
回到纽约,我还时常会想起那一只可爱的"鸟儿"!
由"幸运鸟"使我联想起故乡的燕子。同样是飞鸟,不但她们羽毛的颜色不同,形象各异;他们的生性也十分悬殊。"幸运鸟"见人会逃,而燕子则常飞入寻常百姓家,在那里衔泥作窝、孵养雏燕,喜欢与人为伍。
在中国历史上,燕有"吉祥鸟"的美称。有一个有趣的传说,叫"燕足传诗"。说:"唐代商人之妇郭绍兰把诗缚在燕足上,让燕子传送到远在荆州经商久未归家的丈夫任宗手上。"由这一故事,古人与燕子之间的情谊及"燕性"的善良可窥见一斑。
同时,我也想起在中国诗经上有:"燕燕于飞,差池其羽"的诗句。希伯来的诗人曾经写下:"在你祭坛那里……燕子为自己找著抱雏之窝。"(诗84:3)
穿著黑袍的燕子,虽然没有穿著红袍的幸运鸟那么美,她进入了人家里,一样受人欢迎,飞入圣殿,神也照顾她们。人与鸟和睦同居,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幅图画呀!
最近读到美国一位作家华特‧亚历山大(Alexander Whyte)所写的一段话:
"心理学家慎重地告诉我们,想像远超过我们所具有的任何力量。当意志与想像相对抗之际,想像往往是会胜利的。"
由这一段名言,使我想起庄子的想像艺术。在今日世人忙碌、忧郁、痛苦、压力重重的生活中,假如一个人采取"蝴蝶梦"式的想像,暂时陶醉在"幸运鸟"或"吉祥鸟"的梦境中,进入那不知是"人化鸟"或是"鸟化人"超脱的境界之中,生活肯定会有一番新气象!
神赋予我们想像,这不但是文学、艺术的动力,而且也是生活艺术的创新力。人称"幸运鸟"、"吉祥鸟"岂不就是人想像所产生出来的名字么?
(作者为本报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