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声呐喊"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一个故事,以南韩光洲一间聋哑学校的案件为蓝本,描绘了一班聋哑学童被校长和老师性侵犯的始末。故事的主角,是一群说不出声,又开不了口的小朋友。
我们大多五官健全,能听又能说。生活在以言语沟通为主的人们的围墙之外,但这些小主角被边缘化了。只有一些十几岁的他们,突然被身影高大而又有权有势的师长伤害和侵犯,又可以如何﹖很想呐喊,很想控拆,只是,心声还是给那围墙挡回来了,试想想,那是什么滋味呢﹖
我们有没尝过失父失母失明失聪失智被受歧视被受虐待过过一天的滋味?在正常的家庭长大、感恩地受父母良好的照顾而踏上自己的路的我们假如有天我们像那些小主角般父母意外离世或患精神病的,我们会感到如何的自卑?其中一个小主角的弟弟更因为承受不住被男老师侵犯的身心痛楚而坐火车轨自杀! 假如你是那小哥哥,又情何以堪?
“我儿,你正在怎样去爱?”
看完这些伤感的真人真事,我们大多会慨叹,主啊:「你在哪儿,请作工!」 然而上主也许会这样回应你:「弟兄姊妹受苦时,你在哪儿?你怎样活出我给你的丰盛恩典,你正在怎样去体会他人的生命,悲悯他人的十字架---
作为一个读辅导的教师,很想分享,同情心(sympathy) 和同理心(empathy, empathetic understanding) 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我们的同情有时来得很容易,但其实什么没有力量。看了这样的一部电影、眼见一些小朋友被侵犯的暴力场面,或许我们动了怜悯之心,又或许我们流了些同情之泪……离开了戏院,然后照旧和身边的朋友闲聊:"我们接著吃些什么晚餐才好?日本菜?西餐?下星期的旅程又筹划得怎么样?"
伤感了,难过了,同情了,但我们内心似乎没有对当中的主角们爱多了一点,心灵没有却没有因著爱自己、爱别人、爱世界而寛敞温暖了多一点点。我们都渴慕爱和被爱,但总太习惯压抑自己去流露生命,与他人分享我们的心事。就这样一走出戏院,又失去了和广大生命的悲喜爱恨相通相连的一种悸动。
同理心就是与弟兄姊妹悲喜与共的内心悸动。我有一个旧学生,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女,患了思觉失调症,脑袋常常都冒出一些从"灵感"而来的念头,念头一出便会"教训"及"开导"朋友,例如,他会突然打电话去找十几年没有的朋友,又或者正家常地和朋友吃饭时会突然出人意料地给人家一个拥抱,因而常常与身边的成长伙伴产生冲突。
当然,上主大爱,他身边有很爱护他的天使,很努力陪伴他的朋友也大有人在。可是,当我们出于同情心而尝试去爱会令人力竭疲惫。这些爱护学生的天使们虽然很想很想去支援她,但我这个学生做出一些令人吃惊的举动时,真的吓倒他们了,于是由于自己太疲倦,慢慢对我的这个学生疏远了。少女呢,当然感到受伤了。
幸好,上主怜悯,我还是和这个小妹妹保持了联络。不是因为我学了实践了不少年的辅导技巧,而是因为我了解自己的份位,我知道能够做什么,又不能陪做什么。我没有经历过她的苦况,当真不能站得高高的去体会他的生命呀。看医生也是要对症下药的,我呢,接触的世界多寛都好,始终也是有局限的,不是想帮助就帮得上忙的。说到底,她要的只是爱——不需要说教,不要操练,不需要火热的来冷淡的去。只是爱,同行的爱,平实的爱。曾经与一位比我还年长的学生分享见辅导的经验很有共鸣。当一些急切寻求帮助的朋友见了一面那些"唔明白"的辅导员,下次是不会再去的。
弟兄姊妹们,静下来的时候,试问问自己:当弟兄姊妹向我诉了一些自己也没有经历过的苦时,我有没有尝试去体会人家在面对的是什么?我又有没有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简单的叫别人"看开一点就好"?我有没有为他或她代祷,还是只批判人家"祷告得不够"?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好好为弟兄姊妹互相担代?
我很喜欢看电影。看电影让我有漫游世界、或从嘈吵压迫的城市里逃出来的感觉。我特别喜欢在情绪很郁结很低迷的时候看,因为我很想让自己抽离一点我的内心小孩,伸手触摸外面世界的人是怎样笑,怎样哭,怎样为生命留下记号。我怀著沈重的心情把电影看了一遍又一遍,让自己感受那份悲伤。不是故作感性,又者为腻新词强说愁,而是若不如此,是无法更有资格去体会别人刻骨的伤痛的。看过有关报导,演员们因想替那些小孩发声而浸沈在痛苦里整整四个月之久呢。
触动人心的的艺术作品是要用内心的力量去成就的。那么,照料孩童灵命的事工又该活出哪种内涵呢?这让我想起,怎样的灵魂、生命怎样的深度才会是个好教牧?对上主旨意渴慕得多谦卑,对孩子怀著怎么样的守护之心才会是个好老师?对别人的痛楚能够体会得多深,爱得多纯粹才会是个好的辅导员?
《无声呐喊》电影预告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