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会:中国的清教徒运动 (下)

承接上文:家庭教会:中国的清教徒运动(上) 当然,奠定了英国君主立宪的现代民主宪政并不是当初清教徒追求的初衷,他们追求的仅仅是自由地按真理敬拜神。正如历史神学家K.Kuiper针对英国宗教改革运动所说:「英国改教运动的特点是,政治性超过宗教性;强调组织超过强调教义」(见《历史的轨迹》303页、祁伯尔著、李林静芝译,台湾校园书房出版社)。清教徒运动在历史结果和文化使命上的巨大成果,也与中国家庭教会有些相像之处。 由于中国家庭教会与清教徒运动的历史处境的相似性,所以清教徒要走过的路,也许是中国家庭教会要走的路。清教徒们只想自由的敬拜,没想到这种追求最后竟成就了英国的宪政民主。而中国家庭教会的信徒们也不会、更不想政治化,但历史的吊诡却让他们不得不担负某种政治方面的文化使命。 正如官方在《环球时报》针对北京守望教会谋求公开整体敬拜的户外敬拜发布的评论《个别教会要避免让自己政治化》文中指出的:「成立任何大型组织,在中国一直是受到认真对待的事情。几十年来中国社会形成了这方面的审慎习惯,政府的相应管理一直比较严格。这方面是否需要有所松动,是全社会的政治大事。教会不应当在这个敏感问题上,充当推动变化的激进力量。否则教会就不是在搞宗教,而成为搞政治,这是教会的大忌」。可见,当局真正担心的是家庭教会在冲击结社自由的限制,是推动结社自由的激进力量。因此,我们从反面也可看到,家庭教会在单单实施自己的敬拜信仰自由时,无意地为中国公民的结社自由、集会自由做出了贡献。尽管这不是家庭教会的本意。 从以上清教徒运动与中国家庭教会的基本类似性中,我们看到了神对家庭教会托付的重大历史使命。清教徒当年走过的路,正是中国家庭教会要走的路。 清教徒运动对中国家庭教会的未来发展有很大启示。我们想从政教关系(及文化使命)、神学主张两方面来探讨这个问题。 就政教关系和文化使命而言,清教徒是有神的带领,有清晰的异象并有实现异象的意志和动力。他们追求的目标就是实现信仰自由、政教分离、国教能演变为长老制下的改革宗教会。为此目标,他们不歇奋斗,有信徒从国教内部进行改革,有信徒脱离教会在外部建立自由教会,他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经过多年努力,清教徒终于成为能与王权进行抗争的一支力量,发生冲突时,不惜组织军队与王权一战。终于获胜。 家庭教会信徒,也要有这样的异像和策略,要把实现中国信仰自由、政教分离作为目标。广传福音,影响社会高层、影响有能力进行决策的人物。甚至也要使三自教会中的高层,能够同情和支持家庭教会。家庭教会要像清教徒一样懂得抗争,这次守望教会的持久坚韧抗争,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不惧王权主动抗争、不怕流血牺牲,是清教徒的特征,这也正是中国家庭教会所要学习的。 就神学主张而言,清教徒的方向也是当今中国家庭教会值得学习的。1646年完成的威斯敏斯特信条,是清教徒神学的完美表达。「此信条是加尔文神学,清教徒及圣经融合的结晶,共有33章,其特色有下列几点:1.文中论述的次序为圣经、上帝、世人、基督、拯救、教会及末世,成为现代教义神学分段的先驱。2.开宗第一章的圣经论,华腓德称之为基督教中最完美的圣经论告白。3.预定论在此信条中展现成熟的风貌,平衡地教导了神的主权与人的自由。4.著重圣约神学,以此解释在历史中神与人的关系。5.确认清教徒所强调的得救的确知」。(见《历代教会信条精选》第72页、基督教改革宗翻译社) 加尔文神学,也是目前中国家庭教会急需奠定的神学根基,尤其是在人本主义、行为主义至上的中国,神的主权、人的败坏、上帝的预定与拣选这些真理,必须要成为家庭教会的最为基础性的神学。(见本人网络文章《预定论及其神学、社会意义》) 在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北京守望教会孙毅长老在一篇对对城市家庭教会发展之思考的文章中提到:传统家庭教会的神学体系,主要来自19世纪的敬虔派,但现在却转向改革宗神学和清教思想。19世纪敬虔派的特点,是极其注重个人内在属灵生命的成长。这种神学传统在中国教会中产生的影响是:讲道上,更注重个人内在生命的见证,而不是解释圣经经文;教会治理上,不太强调教会职分的分工与体制,更倾向于教会的无建制;在与社会的关系方面,侧重于关心个人生命的得救,不太关心教会对社会及文化的责任,等等。而加尔文思想的改革宗神学传统,正好与敬虔派形成对比,比如,改革宗的释经方法,极其注重对经文的严格及正确的解释;教会治理方面,强调教会的组织与建制;教会与社会的关系上,重视教会对社会及文化所承担的责任等。(见基督时报电子版《北京守望孙毅长老对城市家庭教会发展之思考》一文)从以上可喜的转变中,可以看到清教徒运动对当下家庭教会的影响。 当然除了加尔文神学,清教徒在灵修神学上有了很多符合圣经原则的对加尔文主义的超越,如约翰欧文的圣灵论,对圣灵非常看重,这超越了加尔文神学偏重理性的倾向。清教徒重视圣灵的临在、清教徒非常强调圣灵在信徒灵修生活中的重要作用、清教徒可以向圣灵单独祷告、清教徒可以祈求圣灵恩膏的浇灌、清教徒的公开敬拜是非常喜乐和不拘一格的。而这一切特征,跟清教徒当时所处的属灵环境、持续长久的逼迫与患难有极大的关系。另外如对圣洁生活的追求、与神灵交的喜乐,也是对后世基督徒巨大的属灵遗产。如在《威斯敏斯特小要理问答》第一问:「人的主要目的是什么?答:人的主要目的就是荣耀神、永远以他为乐」(见《历代教会信条精选》第97页、基督教改革宗翻译社)。以神为乐,体现了密契灵交的灵修传统,是与「荣耀神」的加尔文神学相辅相成的。 总之,清教徒的神学主张:加尔文神学、圣灵论、圣洁生活等教导,的确也应该成为今日中国家庭教会的神学主张。 在与初代教会、宗教改革时期德国、法国、北欧教会及英国清教徒运动的对比后,我们发现就历史处境、政教关系等方面,清教徒运动与家庭教会有巨大的相似性。基于这样的相似性,清教徒在诸方面的属灵遗产正是家庭教会要学习和效仿的。中国家庭教会如果以清教徒运动为师,那么,就会产生与清教徒运动相媲美的教会运动来。也许,这就是上帝对中国、对中国家庭教会的美意。 【曼德,本报专栏作家。基督徒作家、羊文化首倡者,基督教道学硕士,曾在大陆数百家教会、工商团契、企业演讲,经常于众多主内刊物发表文章。曾在大陆出版《天职》、《新职业观》,在香港出版演讲光盘《信仰与经济》,在美国出版《荣耀职场》。现为中国福音会副宣教士。(支持曼德事工可奉献至: China Ministries International,1605 E Elizabeth St., Pasadena CA91104 USA;支票擡头:CMI,并注明「奉献曼德文字及文化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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