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基督教研究与建构和谐社会 国内大学任教基督教研究四年 彭满圆牧师访问 編輯室 2007年8月28日星期二 下午6:21 彭满圆牧师,03年开始于西安陕西师范大学从事基督教研究与教学工作,又在香港九龙城浸信会担任分龄牧养工作。上周四他就飞往英国,在牛津华人基督教会,从事牧养工作。 一个与中国学者一起从事基督教研究的牧师,他看到祖国在基督教研究上情况如何?本报记者在他离港之前与他做了一个访问,来听听他的分享。 问:您怎么开始在中国大学的教书生涯呢? 彭:最早是在陕西师范大学做研究,研究唐代的景教。基督教研究所需要一个用英语教新约圣经的人,所以就请我做客座教授。我用英文教四福音的耶稣生平,就这样从做研究到教书。 问:现在大陆的基督教研究的情况怎么样? 彭:研究的人士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内地的一些有信仰的学者,他们研究的时候,就想把信仰和研究结合一起来,这是一个方面,他们希望把研究影响更多的人。 另外有一种,称为学术神学。这些人基本上是本身没有信仰,但是从学术方面研究,他们也能够出很多的书,对西方的神学做反省,这也能找到满足感,他们发表的书素质在不断提升。 另外一方面是神学院。他们是以传道同工为主的,像金陵神学院出神学志;这种研究和牧养比较接近的。 这些都在不断发展,因为国内教会兴旺,教牧同工的素质在提高,无论是学术上的还是本身有信仰做研究的,都在不断增加,研究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文学,社会学等,他们甚至申请国家的相关研究课题。 问:学术神学方面,目前有什么成果? 彭:学术神学方面,最突出的是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所所长卓新平教授。他去年出版了一套神学研究的书。他研究亚非拉的神学,也研究当代西方的神学,他的研究相当突出,影响力也很大,他是学术神学的一个重要的领头人物。 公共神学则刚刚开始,还有一些学者在这些方面努力,在中国现代社会很需要基督教伦理、精神进入社会。目前中国的问题如造假、腐败等,这不仅仅是个人的问题,而是集体的,甚至是制度性的问题。这些方面,靠"八荣八耻"无法解决,唯有靠信仰来解决。我们盼望在未来,基督教研究可以进入社会,进入公共空间,这样就不会被边缘化,我想现在的"和谐社会"议题是一个比较好的机遇。 问:研究里面是否有哪些敏感的地方? 彭:有一些,特别是社会学的研究,社会学研究进入敏感就不能公开发表。比如家庭教会某些方面,或者宗教与政治的比较敏感的话题,但是基本上,学术还比较自由,特别是在大学里面。 问:您为什么研究人土神学? 彭:刘小枫等人提倡汉语神学,但是过了10多年,他们都没有形成自我的一种神学观,另外一方面,在教会里,丁光训提出神学思想建设,但是这几年也没有什么结果出现,而且淡化因信称义在教会也收到了不是什么正面的反响。 通过人土神学,讨论人与神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土地的关系。人土神学对回应"和谐社会"很重要,现在社会强调人与人的和谐,人与环境的和谐,但是忽略人与神的和谐。没有人与神的和谐,就很难人与人、人与土地的和谐,因为公义的源头在神,这也是对应社会文化的需要。比如《爱在黄土地》这首歌,我用了陕北民歌的素材,用唢呐、二胡、笛子、笙和钢琴等乐器伴奏,在西安颂唱的时候反应非常大,他们很喜欢,说是他们自己的歌。 问:您所研究的人土神学与神学院的研究有什么不同吗? 彭:现在神学院的研究力量可能比较薄弱,汉语神学,学术神学的研究力量比较强,但是他们又是从人文主义来研究的,或者有对神学家,思想家的评论,但没有自己的研究成果。我是在中间,不是三自的神学,也不是人文主义的神学。我是牧师,也是学者,研究神学。研究神学的真正问题其实是有没有生命。好像奥古斯丁,加尔文,他们将生命投入到神学研究。所以不仅是那个时代,现在也是受当时的神学影响。 问:除了"和谐社会"以外,中国基督教还有哪些比较热门的议题? 彭:宗教对话。我们看过去是关于宗教间不同的对抗,但现在应该通过彼此对话,增进彼此的了解。6月份在兰州大学的"宗教和谐与对话"的研讨会中,在基督教学者与伊斯兰教学者交流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伊斯兰学者解释的旧约启示观,与基督教没有什么特别。最主要的不同是他们对新约的不接受。基督教在伊斯兰教特别敏感的是十字军东征,这也带出了基督教历史上做出的对他们伤害的事情。我们最后一致认为,应该将这样一种资讯发表出去,布殊不代表基督教,拉登也不代表伊斯兰教。 在四川大学,也有道教与基督教对话研讨会,武汉大学有个学者说,老子的道,和基督教的思想很接近;陕西师范大学,我们也做了基督教与佛教的对话。佛教讲空,基督教讲舍己,我们找到对话的接触点,这样的对话,对大家有帮助。但是对话的时候,不能将自己的元素拔掉,他们批评基督教唯我独尊,为什么说只有耶稣基督是唯一的救主,是比较排他性的,但是宗教应该有他的特点,不能拿掉他的特点。 最后想知道,您为什么要到牛津大学的教会牧会呢? 彭:我去牛津华人基督教会牧会,亦会继续研究。6月人民日报的海外版报道,将来5年,国家将从40多所大学里挑选5,000人去牛津和哈佛这样的大学学习,国家现在很看重人才的栽培。所以我很希望能影响一些高级知识份子,希望他们认识耶稣基督,透过基督教的伦理,耶稣基督的生命力,他们的生命可以被转化,他们可以发挥出做盐做光的影响力,他们可以发光的时候,会对国家、对社会产生影响力。 我们看见华人教会慢慢的起来,但欧洲的华人教会还比较弱,牧者的质素也较低,我们有负担去发展他们这样的宣教工场。 这次行程也是带著信心走的,我今晚要飞往英国,昨天下午才拿到签证。被聘为牧师也是这样,到了牛津的时候,他们觉得我很适合做当地的牧养,于是他们召开临时会友大会,再召开一个特别祷告会,两个礼拜就决定了下来聘我做牧师。所以当我们行在神的旨意当中的时候,他就为我们开路。 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