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协会2021年联同六间非政府机构于进行调查,得出香港无家者人数为1,532人,两年间无家者的增长了近两成交(18.1%)。其中约有六成半为露宿者,一成半无家者是新冠疫情下临时居住于宾馆的租客,另外有约两成多无家者居住于一些机构提供的宿舍。
住客像动物一样蜷缩在狭小空间里
现时在公园或街头,仍可见许多露宿者。他们"无家"的原因相当复杂,不仅是房屋政策或制度问题,还有家庭关系破裂、精神健康状况等因素。事实上,无家者背景多元,当中不乏受过高等教育者、商人甚至曾经富有的人,他们都可能因各种变故而陷入困境。
根据联合国的定义,无家者不仅指露宿者,还包括居住在恶劣环境的人。拥有多年社工经验的罗瑞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服务笼屋居民,"我记得第一次探访笼屋时,环境非常糟糕,住客像动物一样蜷缩在狭小空间里,堆满杂物,阴暗潮湿。"这不禁让她思考:为何在香港这样繁荣的城市,还存在如此恶劣的居住环境?因此她很想改善他们的生活品质。后来因著上帝呼召进入协会投入无家者服务,至今已近十年。
罗瑞云分享,关怀无家者最大的挑战是建立信任,因为无家者大多曾经历背叛,需要长时间建立关系;其次,前线工作者需克服心理障碍,学习与卫生条件欠佳的服务对象相处。此外在品流复杂的建筑里探访,作为女性的也需注意安全。
近年来,社会开始相对重视房屋议题,因此过渡性房屋的考虑也随之增加。 协会服务对象涵盖露宿者及居住环境恶劣的"隐形无家者",近年亦开拓了"希望之家"计划,连结良心业主提供可负担住房给无家者。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鲜为人知的故事
罗瑞云策划服务之外,亦走在前线关怀他们所需。 因此她亲身接触过不少无家者,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鲜为人知的经历,每一个故事或可拼凑出香港无家者的现况。
一位脾气固执的长者多年前因一气之下离家,此后一直独自生活。虽然有儿孙,却始终不愿与家人联络。 当他因病入院时,罗瑞云陪伴在侧。某日,长者的孙女来探病,告诉他家人一直在等待他回家。虽然他始终不愿回去,但在家人的关心下,这位离家多年的长者在生命最后时刻与家人重修旧好,令人感动。
另一位无家者本是酒店员工,因染上赌瘾流落街头。同工在街头探访时找到他,帮助他入住过渡宿舍,陪伴他逐渐重建生活。他后来更成为协会的同工,负责社区外展,带领社区导赏团,以过来人身份讲述基层故事,特别有说服力。最令人动容的是,他分享自己因赌博导致妻离子散、与女儿失联20多年的经历。不料竟因此被女儿找回,父女最终重逢,还见证女儿结婚、毕业等重要时刻。
这些经历让罗瑞云深刻体会到"和好"是很重要的事情:"人需要与自己、与家人、与上帝和好,在服务中,我们始终重视家庭复和的工作。"
不再依赖政府资助 更灵活回应时代需求
罗瑞云强调:「近年经济环境转差,许多机构寻求增加资源,但协会停止接受社署资助,改以社会捐款运作:「自去年10月起,我们完全停止——我们希望更灵活回应时代需求。」资源分配上,协会更关注「隐形弱势」:除了露宿长者,还有精神健康问题者、单亲妈妈、「车居族」等未被现有服务覆盖的群体。这些隐藏需求往往因缺乏资源而被忽略。
罗瑞云说:"协会成立的初衷正是为了回应社会需求,逐步开展服务。近年我们推行了一项名为『禧房』的计划,透过良心业主以较低租金提供住所,不仅解决短期住宿问题,更能让受助者获得负担得起且稳定的居所,同时提供专业支援和教会关怀。我们始终相信,即使处境艰难,也要积极寻找出路。"
脱离政府资助后每年减少五六百万资金,运作确实更艰难,但罗瑞云亦看到上帝的恩典:"这促使我们更审慎运用每分资源,并经历到意想不到的供应——例如主动上门的捐款者,或这些年来我们未曾因财困而裁员。"
她说:"这段历程让我们更清晰使命,也见证在困境中上帝的奇妙预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