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钧《昨天的云》

王鼎钧《昨天的云》
散文家王鼎钧。
在纽约华人的文坛中,王鼎钧是一位大家都知道的散文家。他的名著《昨天的云》这一书名,使我想了好久、好久。从这书名,我也想出了一首诗:

翘首望浮云 云飞不著痕 欲问昨日云 悠悠寂无声

我非常欣赏作者写他的故乡,写他的父母,写他的时代、逃亡……等文。今将读后所难忘的几个鲜明的印像分述于后:

(一)超文化的唐吉诃德 书中的故事,大部份发生在抗日战争的初期。那时,全国上下,甚至沦陷区的百姓,也都人心思汉,大家同仇敌忾。作者叙述他的六舅,在他家乡组织游击队,自命为"大队长"。书中说:

六舅有一条腿伸不直,经常骑驴代步。……六舅打游击,笑话不少。有一次,他们行军大伙儿走著、走著,回头一看,他们的头头不见了,只见空荡荡的驴子心不在焉的跟在后面。平时六舅上下坐骑,必须有人搀扶,断无中途下马之理,不用说是从驴背上掉下来了。大家急忙回头寻找,见他躺在新耕的农田里,头枕大块坷垃对天抽烟呢!

作者以这一段并不是轰轰烈烈大事,把他六舅的"唐吉诃德精神"可说描写得淋漓尽致!

最后一章"母亲的信仰"其中记载: 日军责成保安大队"清乡",保安大队出动抓人,抓人总要有个理由。日本人来了,你为什么逃?莫非是抗日军?你为什么不逃?莫非留下做间谍?都抓回来,有一个人挨了五花大绑,因为他家里有一本圣经。 ……遇到这等事,信众就在教堂里哀告上帝,单单哀告还是不够的,母亲就回到家里发呆。

……我母亲走的也是一步险棋,……母亲跟他(笔者按,指系伪大队长的干儿子)一谈。他居然大为兴奋。他说:"你们等著。"起身就走,聚会未散,他就把那个半百老汉带回来。这老汉有几处皮肉瘀血,走路带点儿跛,此外能吃能喝,能说能笑,大家又是唱诗又是祷告。

从这一件营救会友脱离日军残暴的恶势力的奇迹,可知他母亲的勇气。是一位实践基督爱心好信徒。可惜教会中那样的信徒太少了。在当日的兰陵教会,恐怕也只有他母亲一人而已。

他的母亲对会友都有那么真实的爱心,何况对自己的儿子呢?作者为了求学,要离家远行,书中记载:

这时母亲泪流满面,但是说出来的话清楚明白。……然后,父亲要母亲交代我几句话,母亲才擦干眼泪,教我在外面勤读新约。 ……千叮万嘱看著我喝了稀饭,逼著我吃了包子,母亲为我作了祷告。 父亲说:"你走吧,不要回头看。"

我一口气走了五里路才回头,已经看不见兰陵。

作者与父母离别的那一幕就这样戏剧性的结束了。这本书是作家王鼎钧的自述,全书三百五十九页,是一九九二年出版。当我读完了这本书,无意中在十三频电视台,看到查理•罗斯先生(CHARLES ROSE)访问《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也是美国普利滋奖的得主奎琳女士(ANNA QUINDLEN)。

"你为《纽约时报》所写的专栏,有什么要素能使人百读不腻呢?" 综合奎琳女士所回答的,有下列三点:

(一)《纽约时报》有足够的创造性(当然她的专栏也不例外)。 (二)是以诚实的心写作来的(这一点她自述受她母亲的影响很大)。 (三)读者阅读后,受到感染并得著益处。(她认为作品不但要有内容,而且作家要有诚实的心)。

我回想《昨天的云》这本书,也是属于这一类的杰作。王鼎钧先生自从他的处女作出版至今,已经出版了三十多本著作,广受读者的欢迎。这岂不是具有这些条件最清楚的一个证明么?

一本成功的创作,无论中外恐怕都不能缺少这三个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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