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怀"凤姐"的冷门事工:陈姬兰揭露性工作者生活真相

第六届基督教性伦理峰会2025"迷失在粉红泡泡之中"真人图书馆

关怀「凤姐」的冷门事工:陈姬兰揭露性工作者生活真相
陈姬兰分享性工作者的真实一面。(图:基督日报)
关怀「凤姐」的冷门事工:陈姬兰揭露性工作者生活真相
"微光事工"去年举办《轻拍门上灰尘》艺术展,打破大众对性工作者的偏见。(图:微光事工脸书)
色情行业是社会的禁忌,性工作者是在社会边缘的一群。陈姬兰创办微光事工关注他们的需要。她近日在第六届基督教性伦理峰会的真人图书馆环节上,分享这群体的真实一面,以及分享服侍这一社群的挑战。

陈姬兰原先关注的是人口贩卖问题。她关注到许多受害妇女都是单亲妈妈,她们为生计而从事性工作,也观察到她们的下一代在环境影响下更容易重视物质,甚至可能步上母亲的后尘。她遂于2020年疫情期间创办"微光事工"服侍性工作者及其家庭。

现时一些支援团体从性解放角度看待性工作者,认为她们只是身体自主、自给自足,将这"职业"正常及合理化,鼓励她/他们继续从事色情行业。但微光事工的理念是"以上帝的真光吸引妇女认识圣经、明白神的心意,带领她们离开色情行业,转离黑暗,行走在上帝平安的道路上",要领她们离开性工作的枷锁。

陈姬兰经常到不同教会和机构分享,推动人们关注色情行业与人口贩卖问题,特别是性剥削。她去年举办了《轻拍门上灰尘》艺术展,透过画作呈现性工作妇女的世界,打破大众偏见,展现上帝如何接纳她们的生命,画展反应良好。

揭露性工作者生活 贫穷自我形象低落

根据社联2002年调查,全港约有10万人从事色情相关行业。陈姬兰指出,上世纪香港曾经将娼妓合法化,现今则属非法。性工作者类型多元,包括援交、电召、"一楼一凤",甚至一楼一"龙"(男性性工作者),其中援交占比例最高,曾有小学三年级生成为年纪最小纪录。

大众常以为"凤姐"是自愿从业,陈姬兰指出这是一种误解,真相是她们绝大多数是出于贫穷。有人为筹措女儿医药费,打多份工,又借贷无门,最终在朋友诱导下沦为娼,而且始终难以适应。陈姬兰强调多数性工作者并非如外界所想贪慕虚荣,而是生活困顿,又不符合政府补助资格,才不得已出卖自己的身体。她认为性工作者实为在制度下受压的一群,不被社会重视,又无法获得政府资源,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求生。

"钱解决到的问题都是最低的问题,"陈姬兰认为很多时钱不是最难的问题,更难解决的是"关系的贫穷"。不少性工作者经历离婚或是新来港移民,朋友圈狭窄,身边仅有的同行朋友可能会给她们灌输扭曲观念,例如教唆她们假装自杀以更快申请到公屋,或诱导她们入行。

性工作者另一困境是"自身价值的贫穷"。留在色情行业越久者越感到自我价值低落,与社会脱节,不知如何回归正常生活。陈姬兰说:"从现实来看,她们绝对有条件离开这一行,但由于没有自信,工作房间的四堵墙反而成了她们的『安舒区』,走不出来。"

"我们不是裁判官,也不是救世主"

过去十多年来,香港基督教群体专职服侍性工作者的仅有五人。陈姬兰服侍的深水埗区有70多栋"一楼一凤"大厦,凤姐超过500人,微光事工却只有她一人,相当于1对500的比例。

她与凤姐们同行十多年,与当中不少已成为朋友,协助她们解决各式各样问题:陪诊、申请公屋、家庭纠纷等,然后等待适当时机向她们传福音。陈姬兰没有将自己看为她们拯救者:"我们不是裁判官,也不是救世主,而是成为桥梁,让教会和社会看见她们的需要。"

尽管长期陪伴,要协助她们离开行业仍十分困难,加上教会中参与服侍的人稀少,她经常要独自努力,甚至自费举办画展作倡议工作。她说:"我不断反问自己:『我还能做什么?』"

陈姬兰今年踏入第11年服侍,任重道远。面对重大挑战难免气馁。在身心疲惫时,她回到当年的上帝呼召她关注被贩卖人口的初心,因此她选择继续坚持。 她期望更多教会弟兄姊妹参与服侍,尤其欢迎弟兄加入义工行列,关顾嫖客群体及男性性工作者。

第六届基督教性伦理峰会10月1日在圣方济各大学举行。今年以"迷失在粉红泡泡之中"为主题,设有七个不同主题的体验空间、真人图书馆、"树窿分享"辅导室,回应当代社会对性与婚姻的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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